「故事猎人」花总再次追踪中企跨国远征
11 月 8 日，「故事猎手」花总在腾讯新闻及个人微博发布最新纪录片《深海》。这是继 5 月发布《出海》讲述中国人前往越南「淘金」的故事后花总又一新作。
花总，真名吴东，直言不愿意被贴上固定标签的「初代网红」，最早因在微博给官员鉴表一举成名，之后打假世奢会，揭秘酒店卫生问题……这两年，花总再次站在风口，以「纪录片导演」身份出圈。
在《深海》里，花总深入欧洲、拉美，以联想集团等企业为观察样本，探寻中国人和企业在亚洲之外的打拼之道及生存之困。
浪潮之下，用一条舢板逆流而上
《深海》共 3 集，分别是「逆流而上」「浪潮之下」「一条舢板」。花总前往匈牙利布达佩斯、巴西圣保罗和墨西哥蒙特雷，这些城市位于欧洲和拉美腹地，与中国地理距离遥远、文化差异巨大、政经环境迥异。花总深入联想集团在当地的制造基地，管窥全球化的脉动。
近年来，经济不景气都让欧洲的心脏匈牙利开始奉行「向东开放」政策，并率先加入「一带一路」。一时间，大量中企蜂拥而至，联想、宁德时代、比亚迪、蔚来先后落地，中匈开始深度交汇。害怕再次失败、正在找寻出路的匈牙利年轻人，在面对人生、工作时有怎样的焦虑和摇摆，中国企业能成为他们的新寄托吗？花总在工厂里找到了一些答案。
花总在墨西哥蒙特雷
中美贸易摩擦将蒙特雷这座美墨边境城市推到舞台中央。如何承接中企蜂拥而至，将它转化为红利？蒙特雷人内心迫切且期待。当地人卷入这股浪潮，生活已被改变，有人在安保护送下频繁游走美墨边境，运输百万级计算机设备；有人出身贫民窟，却做到了中企高管；还有人分到了中国老板发的 70 万元人民币分红，直接在车间蹦了起来……花总看到，中国企业正在海外「用种地的精神完成登月的壮举」。
在拉美最大市场巴西，花总不得不带着两名保镖才能开始正常拍摄，圣保罗毒品街就开在警局旁边，复杂的社会环境和税务要求让巴西成了很多中企的滑铁卢，遭遇水土不服，怎么办？回家还是硬扛？这是中企出海的必答题，当然，答不好就是「送命题」。
正如片名一样，花总的镜头里，中国企业深度参与全球化，浪潮之下，哪怕只有一条舢板，也得逆流而上。
宏大问题，又与每一个人息息相关
这不是花总第一次碰触全球化议题，5 月的《出海》讲述中国人在越南创业、打拼，之前《口罩猎人》记录商人林栋在土耳其「淘金」，本质上也是国际化话题。按道理说，对这个话题，花总应该驾轻就熟。
然而，经常出国、「自以为」见过世面的花总，拍完片后却感慨自己「对全球化的想象充满了虚妄」。
为什么？以前花总觉得中企前往海外不过是「派几个航母编队，雄赳赳、气昂昂，严阵以待，大军压城，高屋建瓴，杀伐果断」，但身临现场，没有高歌猛进，只有危机四伏、暗流涌动，企业「委曲求全、靠运气、靠韧性」。在影片发布前的一场小型观影会上，花总坦言，拍摄《深海》感受到了世界的复杂性，有时代的、有企业的、还有商业的。
相比出海，花总这次有了更深思考。
如果说《出海》记录了中国商人出海创业的一个侧面，那《深海》则以联想集团为轴，展现了中国企业出海的多元化路径。「全球化是途径而不是结果，它是为了中国跟世界都更好发展下去」，花总认为，真正的全球化，不是把全球格式化成一个样子，而是既保持各地多样性，又有共同标准与价值观。
在小型观影会上，腾讯新闻运营总经理黄晨霞说，与其期待理论创新，不如期待一些勇敢的实践，比如很多中企坚持走国际化实践，这会给当下以启发。
知名影评人沙丹认为，花总在纪录片穿过毒品街，是一个隐喻场景，那里充满危险，似乎也是一个企业发展筚路蓝缕，在危险当中蹚出一条血路的映射。
巴西圣保罗街头
每个人都知道全球化很重要，但它与普通人有什么关系？花总开篇就提出了自己的反问：「普通人为什么不应该考虑宏大的问题？」
花总看上去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但《深海》镜头对准的每个人，都与全球化紧密相关，而他们都是普通人。《深海》的回答或许是：对普通人来说，全球化的意义就是参与其中，争取更好的生活。
出海样本 深海搏击展现柔软与韧性
为什么选择联想集团？花总选择这一观察样本的出发点很简单：因为「中国人对联想很熟悉」，也因为「联想是中国全球化进程中走得最远最高、真正在深海里冒险的企业之一」。
联想集团从上个世纪 90 年代开始就已将业务向海外发展，据公开数据，如今联想依然把 90% 的产能放在国内，但其营收有 3/4 来自海外，且为应对不同的市场状况，包括国内其在全球共建有 30 多家制造基地。
但花总最终拍到的，是一个「陌生」的联想，与想象中的一路高歌很不一样。比如巴西多元、复杂、甚至混乱，很多企业去了，一味扩张、抢占市场份额，最终水土不服折戟。
联想也曾在巴西经历了挫败，为开拓业务，2012 年联想落地了一个 5.2 万平方米的工厂。但巴西经济突然在 2015 年陷入 25 年来的最大危机，市场需求剧降，工厂只能暂时关闭。2016 年又新建了工厂，但占地只有原来一半。随着巴西经济逐渐走出低谷，产能不断上升，2022 年联想在巴西 PC 市场的份额达到了 20.44%，十年时间增长了六倍。
这也是一个全球化的典型场景：缩小规模、以退为进，它们并不鲜亮，却是中企出海的日常。
花总说，在联想身上看到了中国企业全球化的样子，它不是一个秩序的破坏者，恰恰相反，它是一个开放秩序的维护者，甚至是一个添砖加瓦的人。 「联想就像我认识的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人在做一件特别难的事，而且用中国式的智慧把它给做成。这是不容易的」。
「我几乎是第一时间想到这部片子应该叫《深海》，英文名字《静水流深》」，花总说，因为正是讲究水道法自然的精神，才让联想走到今天，它不是西方企业扩张的叙事，而是中国人的谦逊，中国人的柔软，中国人应对挑战的韧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