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敢想、敢做的探索精神和能力,让我们与其他竞品不同。
从「电动三傻」到「新造车势力」,中间一定有许多「无畏」与「探索」。
2017 年,UC 联合创始人何小鹏开启了一段人生新征程,加入小鹏汽车担任董事长。一位互联网老兵跨界到没有领路人新造车运动中,只有对汽车行业保持热爱以及抱有改变世界的科技信仰,才能一路升级打怪、修修补补、爬坑、闯关。
在刚刚过去的 2020 年中,小鹏汽车完成一件大事。小鹏汽车在纽交所顺利上市,成为继蔚来汽车、理想汽车之后,第三家在美国上市的中国新造车公司。短短三年间,小鹏汽车迅速迭代、成长,经历融资、Beta 版样车、工程量产车 1.0 版本、第二代智能汽车平台等几个重大阶段。
何小鹏曾说,「创业让人上瘾,前进的推背感让人不知疲惫。」上市的完成意味着小鹏汽车进入创业征途中的一个崭新的阶段,同时面临的困难,应对下一阶段的探索也完全不同。
大家一定很好奇,在创业过程中,互联网思维对造车有何帮助?何小鹏本人有过哪些投资的惨痛教训?上市之后,小鹏汽车居然负担大于甜蜜?
此外,小鹏汽车除了「新造车」、「重新定义互联网汽车」的标签,创业路上还有更多「盲盒」亟待开启。「超级计算机」和「飞行汽车」就是小鹏汽车正在探索的两个新阵地。
在「极客公园 x 抖音 | 创新大会 2021」上,热爱新造车的何小鹏,分享了小鹏汽车上市后的新思考,以及「超级计算机」和「飞行汽车」的新探索。
下面是何小鹏的演讲实录,内容经编辑整理发布:


张鹏:大家都觉得去年是很神奇的一年,因为看到新造车一年间从地狱到天堂,股价涨得特别好,你如何看待这件事?
何小鹏:对,很多人非常高兴,我觉得最高兴的应该是我们的股东。说实话,我压力更大了。我压力大是因为股东、员工要买房、换小鹏汽车,其次是这么多钱不能放家里,一定要合理、有效率地考虑长期使用。从去年 11 月至今,我们连续开内部战略、战术会,都在思考如何把钱用好,如何在未来 5 年花出巨大价值,这是我们非常苦恼的事情。
张鹏:去年 6 月你说了一个神预言,说特斯拉至少值 5000 亿美金,我以为未来两三年实现,结果半年时间这件事就得到了印证,今天你还能再说点预言吗?
何小鹏:预言一家创新公司很难,包括特斯拉在内数家汽车公司的股票,都会不断地变化。2019 年底至 2020 年,它们涨得很好,我也赚得不错,差不多相当于两三架飞机。疫情出现后,销售、生产、交付都面临挑战,然后我就卖空了。幸亏我重新买了新股,现在还不错。换个角度,相信未来 5-10 年里,中国将有好几家超 5000 亿市值的巨头企业。
最近除了新造车企业,还有很多称之为新兴造车的企业,他们有的是传统的互联网公司,有的是原来的供应链公司,我认为都有可能变成一个新兴造车企业。所以,这些都是整个资本市场特别看好的变化,能不能在五年内实现这个预言,我认为有机会,也是我们努力的目标。
张鹏:其实当时你预言特斯拉本质上是在说自己,认为新造车未来是有信仰的,这条路线一定能创造巨大的价值,对吗?
何小鹏:某种角度上,实际上是对我们未来的一种信仰和相信。因为我看到有很多公司为了商业、为了收入、为了利润做一件事情,但在造车这件事情上,一定要有信仰。
因为你做的事情是要改变全球交通效率,使得我们的交通更加环保、安全、有效率。如果没有这种信仰,在如此久的时间内,这么艰苦的创业环境中坚持下去是非常难的。

张鹏:今天又诞生了一个预言,未来中国有希望诞生 5000 亿市值的新造车企业,或者交通领域诞生具有颠覆性的创造型公司。希望它早一点实现!当年,你从互联网产品经理出身,杀入新造车的全新领域,经过这几年后,你觉得互联网思维对新造车到底有怎样的意义和价值?
何小鹏:我记得一年多以前,有一位媒体老师问了相同的问题,他们 2017 年统计了大约 300 多家新造车企业,最后发现前三家都是从互联网圈出来的,为什么?
有人可能会说,因为你们创过业,有很多人脉,自己有钱,或者懂互联网,这都是其中的一部分原因。换个角度,一个很有价值的因素是,我们在一个新的闭环创业中拥有足够的自信。
中国的互联网公司最开始在硬件上做得很棒,比如,电脑、黑白家电、手机,汽车领域中的软件也有不少公司。10 年里,有一些互联网化公司真正做到了世界级的公司。从而培养了创业者们的自信,让我们能够重新思考,在新的智能电动汽车的组合中,如何做到客户体验闭环,如何做一个软硬件与运营的闭环。但这个闭环很多人不敢想,因为太难、太痛苦了。
反而是我们自信、敢想、敢分解,敢于按照我们的节奏去做,这点非常不同。我们把背后这辆 P7 的玻璃做成飞机的玻璃,可以调光。虽然最后因为成本、可靠性无法达到很好的平衡,没有成功,我们后面的车型还将会在玻璃上做更多创新。
这是一件小事,但很多汽车人不敢想象,我们敢于从不同角度思考,60%-70% 没有成功,30%-40% 最后能做到。这种敢想、敢做的探索精神和能力,让我们与其他企业不同,也让我们做出更不一样,更经验的产品,这是我们的基石。
张鹏:这个时候敢于尝试、敢想、敢突破其实非常重要,但是另一个维度,也会有很多人说你们其实是无知无畏,可以这样理解吗?
何小鹏:最开始要有些无畏的精神,但在实施的过程中,如果全部都是无畏会浪费非常多的钱。我们经常说一个好的企业文化就是打胜仗文化,最好是小胜则庆的文化。如果你一直都无畏,带领着同事们冲啊,然后全死了。第一次跟着你,第二次再冲,然后又全死了。第二次跟着你,第三次没有人上,你一个人上去就真死了。
所以,在无畏的体系中要讲方法论。比如,在去年的 4、5 月份第一次测试 P7 NGP 的时候,内部很多同学测完之后都想买 P7。7 月份开始交付后,他们就把车换成了拥有 NGP 第三代自动辅助驾驶能力的车。
那时候很多人只是想到,没有看到、摸到、坐过,他们不相信。P7 在 2017 年交付,2017 年想 2021 年能够做到的技术,很多人难以想象。我们建立了一支数百人的团队,执行了三年半时间,想到并执行、做到了,放在今天来看,很多人觉得你有探索精神,敢于赌一把。这个执行过程很痛苦,需要有看得更长远的能力。所以,探索无畏讲究方法论和节奏组合才能攻下堡垒,取得一个一个小的胜利。
张鹏:自信最重要的就是给自己一个初始的动力,然后去做一些真正创新的东西。在这个过程中可能还需要不断地修正。但没有初始的动力很多事情不会开启。
还有一个有意思的现象,去年你们的智能日,有个辩论主题特别奇葩,探讨智能汽车应该把汽车放置在前面,还是智能放在前面,我当时做评委,很惊讶,你们的用户都是怎样的一群人?为什么在意这样的定义?
何小鹏:我讲一个故事。我第一次创业时,当时在做一个 UC 手机浏览器,我们发现经常打电话的用户实际上的上网数据使用量并不多,但上网数据量多的人,打电话的数量是中等的。所以,创新产品首先需要思考你的期望用户是谁,如何获得这群用户。
现在我们发现我们用户在 25-35 岁,很年轻,女性比例很高,车的颜值也很高,智能语音、智能驾驶、智能座舱用户比例每月达 90%。很多人是用一个用户定位造一款车,我们则是以期望用户群来思考,这款车的软硬件系统能力,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造车方法。
不久前,友商财报披露只有 1%-2% 的人付费使用自动驾驶功能。目前我们有超 20% 的用户付费探索全新的 NGP(自动驾驶辅助系统),即 XPILOT 3.0。所以,如何了解你的用户,根据你的用户思考逻辑调整产品非常重要。
大部分用户不知道他们需要什么,所以企业要提前数年定义。如果企业边定义边找购买者,用户愿意真正深度使用,与你深度沟通,这时候用户帮助你快速提升了迭代能力。所以,做一个智能汽车产品、品牌,需要把用户需求连接起来,这是小鹏目前不断追求的平衡艺术。


张鹏:去年马斯克在 Twitter 上提到你们几次,甚至还有一些隔空交流,能不能给我们解读一下?
何小鹏:我认为中国的企业让他不安,因为中国的企业效率太高,创新太快了。所以,他会更多地关注中国企业。不是因为我一个人,而是整个中国的实力,中国有很多创业公司都很牛,小鹏只是其中的一个代表而已。
去年我们和马斯克在某些观点上产生了很大的分歧,比如,自动驾驶路线,我们相信视觉最重要,汽车的视觉系统可能是摄像头、激光雷达、毫米波雷达、超声波雷达,它们组合形成相当于人眼睛的能力。
自动驾驶最重要的是要比人类驾驶更加安全。只配备了摄像头的自动驾驶汽车没有办法在雪天、雨天、黑夜、逆光、隧道环境中实现驾驶更安全。小鹏 2014 年才做自动驾驶,起步不太早,但我们的小目标是通过先于市场几步的软硬件思考能力,做到更安全,全场景的无人驾驶,最终做到全球第一。
张鹏:小鹏的技术路线跟特斯拉的大技术路线与目标方向非常一致,只是在技术的选择方面,你们有一些不同的观点,未来这是一场非常直接的竞赛吗?
何小鹏:不是。实际上,我们路线很不同。我们以视觉识别为主,叠加激光雷达跟毫米波雷达的混合感知融合;第二,我们更相信定位和高清地图的价值。所以,将来我们会在中国乃至全球做很多地图方面的逻辑延伸。
从车的角度看,达到一定可靠性,如果没有很好的地图和感知融合,很容易出现抖动。抖动在互联网领域无关紧要,可能点击慢一些,成功概率低一些,但汽车领域可能会出现严重的安全事故。
所以,我们走的是一条全新的路径,像谷歌的 Velodyne 走的是激光雷达为导向的路线,我们以视觉感知为主力叠加激光雷达辅助,加上部分高精技术组合。每一家公司走的是不同的技术路线,没有对错。我们选择的是相对最安全、可靠,成本可控的路径,从而到达成功的彼岸。


张鹏:其实,我的视线一直在你后面的那辆车上,如果没看错的话。应该是一架飞机,在你还在新造车的创业过程中,怎么又开始探索飞机了?
何小鹏:我们看待事情有很多本质的、更长期的思考。100 年间,从马车到汽车、火车、飞机,今天 21 世纪会出现怎样的变革?有两种变革我很相信。第一,从原来的燃油到现在的电动车,以往内燃机需要燃油,很难做好,但电机需要电池,电池技术更复杂,这个技术需要触发点去驱动改变。
第二,数据与 AI,大数据、机器智能正改变我们的新交通工具,比如,自动驾驶,解放双手、双脚、双眼,这个时间很快,小鹏目标 4-5 年内做到。
当然,最近 10-20 年世界上所有的交通工具还面临一次变革,这个逻辑是把原来不规则的路径重新梳理一次。公路、铁路都是在不规则的路径上变成规则路径,但轮船、飞机不会,因为它在海洋和空中的一个航道上。
我们期望把飞行能力和汽车能力组合起来,这是我们颠覆现有不规则交通路径的核心因素。一旦结合自动驾驶能力,世界交通将在 100-200 公里时速的交通工具上产生巨大变革。随着电动化、数据化的驱动,我们想在 10 年内做出一个完全不同的结构性创新产品。相信不用很长时间,就能把第一代飞行汽车做到很好耦合。
张鹏:你做的不只是一个新造车的公司,本质上是在时代的机遇上,用一些探索精神对交通这件事做一些结构性的变革,听起来很让人兴奋!刚才你谈到互联网经历给你的最大财富是自信,今天我们想探讨一下,为什么说现在是中国科技公司探索的最佳时机?
何小鹏:整个世界科技的变革来自人员和信息的变化,人员导致了不同时代的工业革命。信息从某种角度讲,是一种新兴能源。最开始是文字、语言,逐步变成现代的互联网、移动互联网。
我认为现在新的信息是数据信息,实际上,数据人员的底层的发动机来自于芯片。如果这种全新的软硬件组合背后有一个体系,体系下面的组织有足够多的钱,是有巨大的想象力的。
而且现在我们中国真的有很多鹏友有很强烈的探索精神,一些鹏友打开他的包里面可以拿出十几种硬件。我们有很多有情怀、有信仰的人,愿意探索一些别人不敢相信、不敢做的事情,比如,我们的飞行器,现在已经成功飞行了一万多次。
这个时代最开心的事情是很多人拥有探索精神。去年,小鹏有一个非常远大的企业目标,希望成为未来交通的探索者,让我们效率更高、生活更美好,改善居住环境。这些事情对于国家、世界而言都是增量,因为他不是在存量空间中做创新。中国很多创业者、探索者喜欢完全创新、增量的产品,做对社会有价值的事情。这也是我们这一代创业者很多人在想,更多造车企业在做的事情。
责任编辑:靖宇
图片来源:极客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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