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制造着数以万计的弹幕，点下了数以百万计的赞。它们和我在现场感受到的大多数时刻中的安静、紧张和严肃是非常冲突的。
当年轻人的活跃度和消费力扭转了「主流」之后，所有人都开始猜他们的心思。
于是，一场关于亲近甚至是讨好青年人的巨型社会实验开始了。大家开始模仿青年的口吻去获取共鸣，开始贴近青年的行为习惯来得到认同。不过，最高的境界其实是想他们想的事，说他们说的话。
所有人都在说自己「最懂年轻人」，但到底如何真正刺穿和年轻人之间的隔膜却鲜为人知，我去现场围观了一场荣耀发起的百万人参与的互动直播，终于有了一点头绪。
走进一个没有美女网红的直播间
走进那栋离高碑店不远的建筑，穿过中间一条不长的过道，两边便出现了不少「摄影棚」的字样。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有的人在棚拍，有的人在开策划会，而我要踏进的那间里正在发生着一场直播。
这是荣耀为他们的畅玩 6X 策划的一个系列直播，我像娱记一般走进现场探班，但其实它看上去和我想象的「网络直播」不太一样。
在一间不算宽敞但有两层高的屋子里，专业的强烈灯光和密集的幕后工作人员让人一下子就有了身在片场的混乱充实感。我用敏锐的「科技眼光」环顾四周，发现荣耀居然一共准备了八路信号，一路是运动机位，另外七路是固定机位。
他们在移动的摄像机上外挂了一套无线图像传输的硬件设备，这是目前同时保证便携、画质和低延迟的靠谱方式。我和很多人对直播的印象是一样的，它的标配是一台手机和一个自拍杆，而当我掏出了我的手机准备记录下这个画面时，两者画面质量的对比实在是太强烈了。
在畅玩 6X 这样的产品上投入直播资源，在我的惯性认知里应该是 50 个美女网红，每人一个自拍杆，而她们手上的环形补光灯就是这个直播爆发的年份里对人们最大的诚意。但很显然，现场的硬件设施破除了我的预设。
然后我顺着台阶走到了导播台，一块电视屏幕上显示着全部八路信号的画面，一个很眼熟的付费播控软件在其中扮演着关键的角色，导播们在不停地进行着机位和画面的切换。
当然，这在传统电视行业的人看来一定还是很粗糙的，但它又确实和我对「互联网直播」的认识偏差颇大。
在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现场状况的时候，我试着向场地内越走越近，但还是被一个工作人员小声地叫住了，她跟我说：「我们一会儿要从这边走向那一块区域，如果你要靠近的话把现在的位置留给我们，不然可能会影响画面。」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很识趣地退了回去。我开始觉得是自己对待这件事情的态度不够严肃，我开始为自己从前给年轻的人们做直播时的态度感到一丝丝抱歉。
角色丰富的直播实验
在我的预设里，给一款很受关注的手机做直播应该就是「电视购物」，它不需要太多的内涵和意义。而具体到畅玩 6X 这种双 11 价格段第一名的产品，我觉得似乎一个美女拿着它然后疯狂抽奖送手机就很棒了。
但当我在这个系列直播的最后一天踏进那个封闭的空间时，我发现它传递给互联网世界的信息跟我想的不一样。
我没有见到期待中的清凉网红，却看到了一幕对陌生身份的持续探究。我探班的是第十天的直播，主角是一个会弹吉他的 Coser，我看着她面对镜头轻弹清唱，看着画面另一端的那个世界对她产生了无限好奇。
荣耀并没有给人们一个视觉上的强刺激，而是在给了人们十种不同的「身份」，并且利用年轻人的好奇把它扩展成了一个绵延十天侵占不少时间的一种特别体验。
这十天里出现在画面中的人有着各种各样的身份和各不相同的样子，主持人、模特、画师、空姐、编剧、歌手、健身教练甚至是占星师，他们带着自己的过往而来，然后在几十万人甚至是上百万人面前充分表现、释放。
荣耀还为他们每个人设计了一个拍摄时尚大片的环节，每一天的嘉宾就会在镜头前直播自己从一个生活中的路人变成镜头下视觉艺术主角的过程。如果你连贯地看一看他们被拍出来的样子，应该就很容易理解年轻人眼中的世界了。
它是光怪陆离的，如果你割裂开来单独审视它们的话，但当它用一种「当代」的方式在无数人的注视下发生时，便真的成了所有人的一种真实习惯和状态。我也不敢再想当然地认为面向年轻人的「直播」就一定「不堪入目」，因为不论从什么角度看，它在那个世界里都是时刻精彩的。
在我驻足原地目睹着这一切的时候，那个虚拟的直播房间里盛况空前。人们制造着数以万计的弹幕，点下了数以百万计的赞。它们和我在现场感受到的大多数时刻中的安静、紧张和严肃是非常冲突的。
而当我准备离开现场的时候，我情不自禁地打开了那个直播间。一个人目睹现实里的直播间竟让我产生了一些孤独感，其实我也需要那个所有人可以吵吵嚷嚷的世界，于是我在走出直播间的那一刻把自己丢进了那个世界的「直播间」，然后开始享受热情和喧闹。
（编辑：杨雪）
